当前位置:十佳情感网 > 分离攻略 >

如何劝退小三(怎么劝退坐台小三)

【温馨提示】本文共有24599个字,预计阅读完需要62分钟, 内容均可免费复制哦!


文章目录:

劝退原配,扶正小三,渣男看到都直呼“内行”

  最近,我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我一直以为,做女性情感的同行,都像他们宣传的那样:拯救婚姻,挽回爱情。


  结果昨天听一个做女性情感的朋友说,他们公司接到的最多的客户,居然是小三!!!


  小三主动找到情感公司,要求帮忙出谋划策,劝退原配!


  WTF!!!


  这个世界怎么了?连小三都可以这么拽了。




  据我所知,现在一些女性情感公司,的确喜欢接小三这种客户。


  因为小三出手阔绰,舍得花钱,为了上位,可以不计成本地干掉原配。


  她们心理很清楚,只有干掉了原配,那么自己的收入


  所以,相比于原配,小三更擅长投资自己。


  无论是在穿衣打扮,提高情商,还在抢上男人方面,小三可以借助一切优势斗到底,而原配却不行。


  有些原配只依附于老公活着,每月的花销都是靠老公支配。


  看似出门开豪车,穿名牌,一副豪门阔太的模样,其实兜里根本就没几个钱。


  这很好理解,有的原配结婚前是朵花,男人为了摘她,各种投资。


  等到结婚后,她就成了男人的囊中之物,男人就不需要再付出额外的投资。


  而小三不同,她能当小三,就说明正处在男人的投资期,大把的金钱往她身上砸,手里有枪又有粮。


  这样一来,资本的力量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让那些打着“正能量”旗号的情感公司,甘愿为五斗米而折腰。


  他们从分离小三,变成了扶正小三;从劝退小三,变成了劝退原配。




  小三的有恃无恐,这得归功于她成功掌握了男人的需求感。


  要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多数男人找小三的目的,就是在找刺激。


  随着时间的推移,嫁给男人的原配,早没了恋爱时的新鲜感和性体验。


  男人为了脱离婚姻的束缚,会渴望跟新的异性建立精神和肉体上的联系。


  所以,小三这个物种就诞生了。


  大多数男人选择小三,看中的是对方的颜值、身材、和性能力。


  这种小三的优势,一般体现在外部。


  她们为了取悦男人,会各种打扮,整容,丰胸,缩阴等。


  男人出轨这种小三,那纯粹就是背叛原配,典型的渣男行迹。




  当然,还有一部分男人找小三,则是出于精神寄托。


  他在原配那儿感受不到的温暖,只能在小三那儿获得。


  抛开“红颜知己”这种情况不谈,咱们就单说“妻管严”这种现象。


  当原配太过强势的时候,男人一直活在原配的阴影下,时间久了会感到很憋屈,很压抑。


  这时候,只要有个“善解人意”的女人站出来抚慰男人的心灵创伤,那这个男人出轨的概率就会变大。


  简单概括就是:有些男人找小三,都是被原配给逼的。


  我绝非是是帮出轨男和小三洗白,而是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太多这种例子。


  就拿娱乐圈来举例:


  女拳心中的“一姐”张雨绮,宅男心中的“E奶女神”,够厉害吧!




  当年王全安为了娶她,光买钻戒就花了600万,要说这不是爱情,连狗都不信。


  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王全安娶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人间尤物”。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老王会出轨,大家只会担心老头肾够不够好。


  然而婚后不到一年,老王放着花费千万娶来的老婆不睡,却宁可花800块钱去红灯区pc。


  你能说王全安脑子被驴踢了吗?




  我记得当时新闻爆出来后,网上骂声一片,大家一边倒的骂老王渣男。


  只有我一哥们,看完新闻后默默地抽着闷烟,最后颇为同情地感慨道:“老王pc这事儿,估计是压抑得太久了,被张雨绮给逼的。”


  只有这个解释,我觉得才符合老王pc的逻辑,也更能抬高张雨绮人妻的地位。


  不然的话,像“明星娇妻不如坐台小姐”这事儿传扬出去,丢脸的可是张雨绮自己。


  后来确实应证了这一点,王全安谈及为什么要pc,直言张雨绮太强势。


  他没把话说全,背后的意思大家都懂,就是女的可以强势到不让男的上床呗。


  咱们就当是王全安的错,可后来张雨绮跟富商袁巴元结婚,又被后者爆出,张雨绮家暴他,要拿刀砍他。


  两次失败的婚礼,如果硬说都是男方的错,女方没一点责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很多男人放着娇妻不宠,外出偷吃,其实有部分原因,就是在悍妻的控制下想释放“性压抑”。


  不要觉得已婚的男人就没有性压抑。


  那种枕头下随时放把菜刀,一言不合就说要砍死你的老婆,不性压抑才怪。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男人身边出现一个与自己老婆脾气和性格完全相反的女人,那换成哪个男的也会动心啊!




  很多女人一发现丈夫找小三,就要死要活,发动娘家人上门找丈夫麻烦。


  她们只看到了丈夫背叛了她,却没有想过丈夫为什么要背叛她?


  如果丈夫是因为好色而找小三,那这种老公,打死都不为过。


  但如果是因为躲避妻子的强势,为求心理慰藉而找小三,那就得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了。


  我以前在某APP上看过一个已婚男的极端留言:


  他说有段时间,Dou音上流行一个“妻子剪老公电脑线”的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妻子趁丈夫玩游戏时,用剪刀悄悄剪掉键盘或鼠标线,以此来测试丈夫的反应。


  他说他老婆是一个很恶心的女人,控制欲极强,每天都监控他的生活,大事小事全做主,让他没一点男人尊严。


  有一天他玩游戏的时候,他老婆也学着dou音上的段子,拿着剪刀也来剪他电脑线。


  他没有阻止,而是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剪,他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开口提醒老婆剪那根最粗的电源线…


  换句话说,他想看着老婆被电死!




  由此可见,对于妻子过于强势的“妻管严”行为,丈夫找小三都算轻的了。


  正因为夫妻之间情感上出现了裂痕,才给了第三者插足的机会。


  用小三的话说:“你不疼的男人,我来帮你疼”;“你不爱的老公,我来帮你爱!”


  没钱没地位的男人还好办,无论怎么翻都翻不出原配的手掌心。


  就怕那种家里有点地位,然后再有点钱的男人,只要给他一个机会,换原配的速度比换衣服都快!




  现在再回去看“小三为什么这么嚣张!”


  人家不嚣张不行啊,毕竟对她们来说,她们就是男人的救世主,是男人的销魂窟,是男人的避风港。


  家庭有地位的男人,小三的嚣张来自男人的宠幸。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花男人的钱,住男人的房,最后鸠占鹊巢,挤出原配。


  家庭没地位的男人,看似原配大权在握,但实际上,这更有利于小三发挥张扬跋扈的性格。


  因为小三心里清楚,那个窝囊的男人比她更想干掉原配。


  只要成功怂恿男人跟原配离婚拆伙,那么等财产分割后,自己再顺势上位,就可以入主后宫,成为新的控制人。




  男人找小三这事儿,明明原配才是道德正义的一方。


  但现在很多出轨事件,渐渐发展成了小三主动去找原配的麻烦。


  以前原配抓到小三,当场就采取拔衣、辱骂、和殴打,小三全程都不敢还手,因为自知理亏。


  可现不同,人家既然敢当小三,就没想过要脸面。


  甚至巴不得原配早点发现他老公出轨,她好主动找原配约架。


  不把原配打服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小三。




  原配以前觉得给小三送旌旗,就是对其最大的侮辱。


  可现在小三反把原配送的旌旗当成是对她的表扬,顺便还不忘嘲讽原配连老公都看不好,没她伺候得舒服!




  男人作为出轨事件的重要参与者,不管是强势也好,窝囊的也罢。


  只要他们沾染了小三,就会发现原本还算清净的生活一下就被打破了。


  当小三跟原配撕逼起来的时候,男人又岂能独善其身!


  所以,出轨者,必自戕,劈腿者,必自辱!


母亲怀第一胎时路遇学生打群架,眼见有人肠肚流出,受惊流产

天仙配

◎韩松落


十二岁时,索兰便露出“不对劲”的端倪。那之前,她在市妇幼保健院出生,703厂家属院长大。父亲,703厂,汽车队队长;母亲,师范大学后勤部门,会计。一九八二年,两人薪水合计超过一百八十元。索兰父亲爱好集邮,拥有五本集邮册,集邮协会在少年宫办展时,曾向他求借十七套邮品,他慷慨出借。索兰的母亲喜欢听音乐,她家是家属区最早拥有声宝收录机的家庭。


索兰本是第二胎,索兰母亲怀第一胎时,还在中学后勤工作,路遇几百名学生打群架,眼见有人肠肚流出,受惊流产,从此决定少生,索兰由此成为独女。她吃得到巧克力;每天有五角钱零花买汽水、雪糕;听着朱逢博的专辑学会唱《蔷薇处处开》;周末由父亲骑自行车载她去上海人开的得月楼吃甜点;红纱巾流行时,她率先获得一条。


十二岁那个暑假,703厂家属院浓荫匝地,索兰和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跳皮筋,一个十六岁少年从楼上走下,坐在花坛边的木头堆上看着他们。少年极其英俊,皮肤淡棕,四肢在茁壮前夕,已经有儿童没有的喷薄欲出之感。孩子们嘀咕一下,说那是翠翠表哥,从外地过来度假,见过海,坐过火车,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们随即陆续离开拴着皮筋的桃树,围坐在他的身边。


索兰最后一个围过来,但眼睛却没有离开少年的脸,少年察觉,开始有点羞赧,渐渐变为不屑,开始显露无礼的一面,从孩子堆里单单点出索兰来,要索兰坐,要索兰站,要索兰立正。索兰起初有点羞涩,但眼睛始终焊在少年的脸庞上,像被那张脸催眠,渐渐,要她坐,她就坐,要她立正,她就立正。少年照旧坐在木头堆上,扭身,从身后的树上摘下几个毛桃子,要索兰吃。索兰接过毛桃子,一个个塞进嘴里,吞了下去,丝毫不觉酸涩。有孩子觉得疑惑,也摘了一个毛桃子,咬了一口就丢掉。


少年越发得意,身体内有恶意膨胀,几乎笑出獠牙,他折下一段柴棍递给索兰,要她吃下。索兰终于将眼睛从少年脸上挪开,看看柴棍,轻轻咬一口之后,送进嘴里咀嚼。有年纪稍大的女孩子终于看不过眼,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投向索兰,随即转身跑开。


索兰小小年纪就是花痴。惊人发现当晚就传遍703厂家属院。索兰父母隐约听见些风声,只当那是孩子们欺负索兰。索兰父亲等在院子门口,等到那天围观的孩子中岁数最大的一位走近,便故作凶恶地进行恐吓:“你们再欺负我姑娘,腿给你卸了。”索兰父亲以为这事从此可以了结,两个月后,却听说索兰出现在厂里的私人舞会,索兰父亲追到舞会,见索兰只是在角落里观舞,并没有加入其中,稍稍放心,但看到现场年轻人的衣着,一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和紧身喇叭裤,他还是怒不可遏。他略微知道一点年轻人的心思,有心让索兰在众人面前出丑,以便断了她的念头,当众扯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拖走,丢下狠话:“你们再带我姑娘,我就到公安局报案把你们全抓了。”


第二年正逢“严打”,体育场召开公判大会,公审男女流氓,五辆大卡车在体育场一字排开,一辆车上一个死刑犯,五花大绑,亡命牌上写着各自的罪名和姓名。各家单位都要派人去看,索兰父亲也在其中,他一边听着高音喇叭里传出的话语,一边根据车号和司机,认出那些卡车的各自归属,这是煤炭公司的,那是自来水公司的,连人带车一起,被临时调用。女流氓站在五金公司的卡车上,五花大绑,和男流氓一样被判了死刑。宣判完毕,卡车缓缓驶出体育场,前往刑场,女流氓竟向着人群点头微笑,左边笑过了,又转头向右边笑一笑,场上一片哗然。“他们这种人都爱面子,死也要撑着点的,其实早都尿了裤子了,不然扎裤管子做什么。”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听过宣判词,又去附近公安局门口看法院布告,女流氓的罪行不只是在地下舞厅跳舞淫乱,还毒杀了丈夫。索兰父亲稍感安慰,自忖女儿不至于毒杀任何人。然而隔了几个月,又有女流氓被判了枪毙,卡车驶出体育场时,照旧点头微笑,也是左笑一笑,右笑一笑。


索兰父母送索兰上了纪律最严格的寄宿学校,却没能把索兰与舞厅隔离开来,好在社会很快变了,似乎在迎合这不安分的少女。舞厅开到面上了,然后是录像厅、台球厅、游戏厅。一九八六年,电视台播出两则广告,开在城中最高楼顶楼的空中舞厅,舞小姐陪舞;市中心的百花娱乐中心,有咖啡厅和泳池,泳装小姐陪泳。索兰终于远离了被枪毙的危险。经常出入大三元、卡吉拉、飞燕舞厅的人,即便不知道她的名字,也熟悉了她的样子:跳第一支舞就脸色潮红,跳两支舞也还是一样脸色潮红,不会更红,但那潮红也不会消退。


索兰父亲越发觉得不安,心里某处,被一只黑色的兽踩了一脚。索兰十七岁时,这只兽不再是脚印,终于露出半身。


学校打来电话时,索兰已经离校三日,校方本以为她逃课回家,同宿舍女生也设法加深这种猜测,一天两天三天,同宿舍女生终于挨不住压力,期期艾艾告诉老师,她或许被人带去了别的城市。“什么人?”“社会上的。”“怎么认识的?”“不知道。”


一九八七年,两桩拐卖案曾经轰动全国,第一次,女大学生,第二次,女研究生。索兰父亲首先考虑拐卖,报案,登寻人启事,警察也来家中搜寻过,随后有同事告诉他们,类似这种失踪案,通常需要家属更积极主动。索兰的父亲母亲租下一辆面包车,雇用一位临时司机,驱车走访全部亲朋好友,并向舞厅常客打听线索,附近县市有来历不明的少女出现,他们就驱车前去认领,但并无结果。


索兰父母度过焦灼的一个月,一个月后,索兰突然出现在家属楼下,坐在晾衣竿下的水泥墩上,两眼无神,似外星来客,“说是丢了钥匙进不了门”,邻居尽量轻描淡写。索兰父母匆匆赶回家,带女儿上楼,随即拉上窗帘,抓过女儿仔细验看,连头发都反复捋起看过,没伤,没病,头发皮肤尚算干净,只是衣服不够整洁。不说话,更不愿讲述这一个月的经历。所有人都主张不了了之,“回来就好”。背后有复杂的考量,但谁也不会明说。


“这孩子不对劲。”索兰的父亲承认现实。


“是不是惯得太厉害,惯坏了?”索兰母亲说话的声音近乎悲鸣。


索兰的父亲摇摇头:“不是,不对劲。”


同样的事,后来又发生过两次,一次一周,另一次半个月。两次的结果都一样,消失没有征兆,再出现时神思恍惚,像是梦游了几天。每次归来,索兰父母即刻带她检查身体,为了保密,特意选择跨两个区的医院,挂号单上用的是化名王梅。也尝试过治疗。将“青春期精神分裂症”“短暂性精神障碍”等等名字牢记在心,最终选择的治疗方案,却是阴阳先生提供的:先用纸符,把索兰“燎”过,又用她的衣服碎片,将二十颗白色石子包了两包,一包埋在家属区门口的电线杆下,电线杆上贴一黄纸条,写上她的名字,另一包埋在街上第一个十字路口的电线杆下,电线杆上同样贴上写着名字的纸条。这是去表的,还有去根的。索兰父亲得悄悄回到老家,在老家祖坟前,挖一个三尺见方的深坑,埋进去二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二十斤小米,十斤猪油。埋好后,焚香烧纸。行动要瞒住族人。索兰父亲一一照办,并将索兰随后的恢复常态,归功于这一番作为。


中专分大小,高中毕业上的是大中专,初中毕业上的是小中专。索兰上了大中专,二十一岁中专毕业,索兰父母即刻央人,将她安排到广播电视学校后勤部门工作,一年后放出风来,给索兰找对象。索兰父母既已知道女儿“不对劲”,就有了一套不能明说的标准。工程师的儿子,经贸委主任的儿子,安西路卖牛仔裤的小老板,索兰父母迅速提炼关键信息,迅速见面,又一一排除,终于听到他们要听的关键词,“唐山大地震孤儿”。


唐山孤儿比索兰大一岁,地震时七岁,地震后到这里投奔亲戚,小中专毕业,在机械厂当电工,工资之外,有点小小的外快,另外,结婚就可以分房。“主要是人老实”,这话在别处听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索兰父母就觉得话里有话,却也顾不得太多。听完关键信息,才发现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补着问了一句:“这娃叫什么?刚才没听清。”“你们都不给我个气口,叫童勇。”“什么?董永?”“童勇!”


唐山孤儿本来准备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地震那天,没有看到蓝光,地震那晚,他们一家人刚看过电影回来,地震当时,父亲将他从窗户里扔出来,虽然是平房,却也将他摔得两眼一黑。地震过后,先去石家庄,后来投奔亲戚,路上就走了半个月。上的是亲戚厂里的小中专,图的是不收学费,还发补助,毕业就可以到厂里工作,学电工,就图能有个手艺。会做饭,会包饺子,会做他们那边一种叫“搁着”的吃食。但他并没有机会说这一番话。


要相处一段,散步,看电影,游南山。城里有条河,河穿城而过,许多次散步都沿河进行。春天,河边的杨柳冒着金丝,不是绿,也不是白,是金丝,被春光一照,更加熠熠生辉。索兰即便是散步,也有点阵仗,带了野餐的塑料布、浴巾、食物、录音机,穿了连衣裙,烫了卷发。遇到一片平整的草地,铺了塑料布在河滩上,斜斜地坐下来,用浴巾裹着双腿,然后学美人鱼那样拍打着地面,又为这小小的趣味得意,哈哈大笑。他领略了她的幽默感,笑起来,为她愿意施展这种幽微的幽默感,略微感动。她于是抬起她的美人鱼腿,更加用力地拍打着地面。他笑着抬起头,万千金丝,当空迸射,被风扬起,又坠下来,坠下来的一瞬,他似乎迎着那片金光飞了起来。


附近的机床厂电影院,有时候放新片,《大决战》《大红灯笼高高挂》《青蛇》《黄飞鸿》《笑傲江湖》《危情少女》《红粉》,有时候重映老片,《黑楼孤魂》《女子别动队》,有时候他厂子发票,有时候她学校发票,这些片子他们都无一遗漏。和她看了《青蛇》,走出电影院,正是秋天,她从路边梧桐树上,摘下一片半枯的梧桐叶,当团扇拿在手里,模仿青蛇白蛇“扭一扭”,嘴里也念念有词。一同看过电影的,多半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也纷纷学她“扭一扭”。半条街上都是“扭一扭”,笑声、口哨声,有人娇嗔、追打,有人跑开。红薯炉子火光红红。


她又跑回来了,拉他到红薯炉子前,在火芯前伸出双手,五指并紧,火光把她的手掌映红,指骨若隐若现,像两片打了柔光的红叶,有筋有脉。他把手盖在她的手上,他的手大,没被她的手挡住的地方,也透出红柔的光。


她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他想。的确,她对劲的时候,非常会生活,她懂得的那部分生活恰好是他不懂得的,或者说,是一个唐山孤儿无从得知的。咖啡的分类,啤酒的品牌,蛋糕的做法,做菜时要放的料酒,《通俗歌曲》《当代歌坛》,荷东,野人王。她非常笃定,非常熟稔,他也就放心地把一切交给她,包括婚礼,婚礼的后半段由此成为交谊舞会,“南山区一半以上的社会渣滓都去了”,厂区的正经人在舞会开始后果断离席。于是,婚礼的前半段“对劲”,婚礼的后半段“不对劲”,“这就是新郎子将来的命哪”,但旁人已经不会把这种评判告诉他了。


结婚三个月,他经历了第一次“不对劲”。也有可能,是索兰父亲埋下的白面大米过了有效期。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没有回家,他以为她是在加班,打电话到她办公室,无人接听,到广播电视学校寻找,学校教学楼漆黑一片,到她父母家去报信,她父亲母亲并不惊慌,只说“再等等”。他疑窦丛生,却也稍稍心安,顺手帮岳父岳母换了开关,修了电水壶,回家等待,第二天早上甚至照常出门上班,锁了门,又反身进屋,撕了一小片纸,夹在门缝里,到了中午,他特意回家,纸片还在门缝里。又去她父母家,她父母面色羞赧,又说“再等等”。五天后,他接到索兰父母的电话,她回来了,你来接她。


第二天,他依照索兰父母的吩咐,在门口和街口,埋下二十颗白石子。


儿子在一九九六年出生,由岳父取名“童穆”,问到这个名字的来由,童勇才知道,除了集邮,岳父还喜欢看日本动漫,是《圣斗士星矢》的读者,攒了一套圣斗士漫画。起这样一个名字,也是希望,孩子将来能像圣斗士一般,保护母亲。带着索兰和童穆从妇幼保健院回家的路上,念着这个名字,童勇逐渐觉出这一家人的古怪之处,这种古怪,不走近是看不出来的,即便走近一瞬间也不行,还得耗上足够多的时间,待到搭上了时间,就不能抽身了。车子摇摇晃晃走在路上,童勇随着车子摇摇晃晃,窗外的街市楼宇仿佛变了样子,似乎一个古怪而骇人的东西,在云端时隐时现,偶然显露一鳞半爪。


她又对劲了三年,厂子却不对劲了。都以为“厂子”是一九九八年才不对劲的,不是,一九九五年,一九九三年,甚至更早一点,一九九二年,“厂子”就不对劲了。童勇庆幸的是,他的厂子,是在分了房子,熬过一九九八年之后才彻底不对劲的。但这也足够让他抽不了身。


厂子倒了,机器和仓库里的原料离奇消失,最值钱的一块地被廉价卖掉,买断的钱到不了手。熟极而流,像是有人统一给他们开过培训班。同事喊他上街拉横幅,横幅上厂长和厂长小舅子的名字被打上红叉,“血泪”两个字,用红色墨水写得鲜血淋漓。第一次他去了,第二次也去了,和同事一起被驱散。回去的路上,一种莫名的委屈感将他笼罩,就像地震后,被送去石家庄,一年以后又离开石家庄,投奔亲戚,越往西走,旷野越荒凉,秋天的气息越呛人。长途车中途休息,让他们到路边去“放水”,稍一不注意,车已经开走了,他在车后面追了很久,那辆车的车号,在颠簸中变大,却总也不像真的,记也记不住,记住了也没有用。那种呛人的北方秋天的味道,从此在每一个失落的关头,总会出现在他鼻腔里,类似于一种应激反应。


起初跑摩托车,跑摩托车的人太多了,并且越来越多,跑摩托车的屡屡遭遇劫杀的消息,也没能阻止摩托车师傅增加的趋势。人多了,钱就少了,有时候一天二十、三十,有时候一天一块钱都收不上。好在索兰还有收入,岳父岳母略有贴补。但岳父再也没有续订新邮票,他们再也没有看过电影。


索兰那种浪漫的、近乎迷狂的气质,倒有了用武之地。她告诉他,南方的城市,这个行业赚钱,那个行业有前途,多少人去南方就发了财,有些人不去南方,是因为他们连买一张火车票和付三个月房租的钱都没有,也没有人愿意带他们,而她,没有这个问题,她认识的人多得很。她兴致勃勃,刻意显得势利,脸上出现潮红,却丝毫不会碰触一个核心的问题,她关于南方城市的知识来自何处。


时不时地,她口出狂言:“到了深圳,我坐台,你当鸭子,有钱人就喜欢我这种看着清纯的,阔太太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南方人个子都矮,我们攒点钱就先回来,把毛艳艳、王雨侠都带到深圳坐台,再到省幼师和卫校物色十几个一块带上,实在不行,贩黄碟也可以,三块钱一张拿货,到这里三十五一张。”


他并不拿她的主张当回事,他习惯了她的戏剧、浮夸、激情从天而降,他喜欢的是她浮夸背后的热情洋溢、自信心澎湃无休、毫无边界、无法无天,以及脸上的潮红。这略微可以填补他的自信心欠缺。夜里回到家,听她百无禁忌,谋划着赚到多少钱就洗白转型,会感觉像是睡了个饱觉,至少能给他充一口气,直到第二天中午。


路过那条河,如果没有载客,他会慢慢走到鹅卵石河岸上,静静站一会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河边了,当初以为万条金丝的柳树是寻常,随到随看,这一年看不到,还有第二年,却没想到,那情景就像被夺走了一样。柳树还在,春天还会有,但万千金丝,不知被谁看走了。他站在河边,河水的味道泛上来,没有别的事、别的人分神,专心站在那里,就觉得那味道有些呛人。


他的转机不是来自坐台当鸭,而是来自电工技术。从前学电工时跟的师父,在厂子倒掉之前就办了内退,在灯具城装灯,岁数大了,力不从心,就喊他去接替他,毕竟,在灯具城占个坑不容易。


他理了发,置办了一身工装,跟着师父,到灯具城去拜见几个灯具店老板。他们对他非常满意,当天就安排了活计,让他跟着刚买了灯的客户去装灯,小灯十块,大灯二十、三十,一户人家,里里外外少说二十个灯,他也聪明,给台灯落地灯扯个线,就算是送的,再给店里经理返点钱,一天下来,竟然落了两百元。


稍后他也知道,他们的满意,来自他的大厂身份。装修市场,商户之外,做工的也有各种小山头,技术性强的工种,都属于外地人,刷墙的,湖北人,做防水的,河南人,贴瓷砖的,江浙人;技术性弱一点的,都属于附近几个县的,装灯的,涌泉县人,开小货车的,平西县人。大厂下来的、当过兵的不多,偏偏这两种人最受欢迎。童勇在灯具城站住脚,又去家政公司挂了个号,有合适的电工活就接。载客用的摩托车,有了新用场,供他满城奔走。北方秋天原野那种呛人的味道,在他鼻腔里消退了一点。


怪人特别多,遇到讨生活的人,不怪的人也都纷纷成了怪人。给安西区一户人家装灯,只有男主人在,没有梯子,就椅子码着椅子,颤颤巍巍爬上去,男主人帮他扶着椅子,他打眼、固定螺丝,托灯装灯,全部注意力都在灯上,男主人伸出手来摸他的下体。他本想一撒手,将那盏灯扔到地上,把男人按在地上暴打,但他知道那盏吊灯的价格,大约是他一个多月的收入,也就罢了。一旦和客人有了纠纷,还是说不清的纠纷,灯具城老板们怕是不敢用他了。他托着灯,矮下身子,慢慢蹲下来,似乎在休息,眼睛却望向墙上的巨幅结婚照:“结婚照在哪里照的?这一套结婚照一万多吧?”再托着灯上去的时候,男主人用手握着他的脚脖子,似在帮他稳定身体,指尖却在他的脚踝上画了两下,也就到此为止。


又一次,是给一家酒吧做维修,进了酒吧,满地狼藉,吊灯桌灯都碎在地上,桌椅或者翻倒,或者砸烂,一个猩红的长沙发,被利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黄色海绵,像开膛破肚之后翻出来的脂肪。老板娘疲倦却淡定,一五一十告诉他,昨天刚刚发生过一场枪战,“跟电影里一样”,只是遗憾,第三声枪响起来,两个人才搞清楚状况,老板娘扯过老板,在吧台后面蹲下,听得子弹在头顶飞来飞去,“啾啾的,二踢脚一样”。没有报案,找人了,找的王勇,王勇给面子,发动枪战的一方,一会儿送赔偿的钱过来。


童勇喏喏点着头,十分佩服的样子,心里却不是不恐慌的,但那是相熟的师父介绍的活,走不了,走也晚了,说起枪响就目光闪闪的老板娘,指不定是什么来历,贸然走了会有更大的麻烦。童勇扯线、装灯泡,时不时停下动作,听听有没有什么动静,突然响起“啪”的一声,是灭蚊器打到了蚊子,童勇的小腿一抖,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


北方旷野的呛人味道消退了,河水那种呛人的味道却渐渐泛起了。索兰又一次消失,这次并非全无征兆,在消失前,她滔滔不绝,清早起来就情绪高昂,不停抱怨某件事,从窗户上赶不走的苍蝇,到生活的乏味,从“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干什么”,到“我迟早要从中山桥上跳下去”。又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没有回家。


童勇起初不想找她,在灯具市场占坑不容易,出去找一个月,铁定就有别人占了这个坑,现在不比从前。他已经知道她会回来,也有点恨她,这样的世道,她竟这样不知疼惜人。一周后,他心思动摇,央求师父回来占着位置,自己出去找她。


没有头绪。岳父岳母和他,并没在这许多次的消失里,拼出一个搜寻的逻辑。他决心建立起这个逻辑,他已经知道,这可能是一场漫长的战役。她常去的舞厅、娱乐中心、夜总会、录像厅,都一一找过,舞厅的老板,看到她的照片,就连连摇头,尽力撇清干系。最后还是托关系,把她的通话记录打了一份,这才有了点眉目,最后几个电话,都来自附近的城市。


坐了一宿火车,到了那座城市。出门之前,同事告诉他一家旅馆,在汽车市场附近,一间房六张铺,一张铺只要十块钱。他在那里住下来,跟那几个电话的主人联系过了,他们起初并不承认和索兰有过联系,或者蛮横,或者推阻,直到他以报警和上门吵闹威胁,那边才半遮半掩地吐露一点线索。他们和索兰,或者通过电话交友认识,或者在舞厅认识,一周前和她有过联系,但她不在他们这里。“你们睡过没有?”童勇厉声问。“什么?”童勇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人用的或许是另一个说法,于是他更直接一点:“你们那个过?”那几个人都是连连否认,但语气却不那么坚决。河水的味道瞬间泛上来。


终于得到消息,她在一家舞厅出没。舞厅晚上九点才上客,他晚上六点就赶到那里,等在舞厅门外,到十点、十一点,也没等到她。九点上班的那批舞小姐,已经有人退场了。舞小姐都穿得十分古怪,像是一群业余演员,按照自己的理解打扮成风尘女子之后的样子。一个女人穿着丝绒晚礼服,头上系着一只手帕扎的鸟,走路踉踉跄跄;两个猛一看像是双胞胎的女孩,穿着十分显腿粗的牛仔裤,配着有宽荷叶边的劣质白衬衣,衣服挂在手上,故意晃荡着,头上盘着髻,圈着一圈联欢会用的闪光纸花;又一个,穿着白色裹身裙,走到路边,拉开出租车门,弯腰的一瞬间,路灯照到她的腰和臀,白色的衣裙上,累累的黑手印,其中一个手印特别触目,特别完整,像是特意印上去的。什么人才有这么脏的手?他盯着那些黑手印出了神,又觉得不妥当,挪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了索兰。她穿着一件低胸宽身的浅棕色裙子,腰间垮垮地束着一根带子,头发简单地盘着,扎着一圈碎花,眼圈涂得焦黑,看上去失魂落魄,丝毫不给人情色之感,倒像是从希腊悲剧里走出来的。童勇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她面前,她两眼无焦,没有认出他来,还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避。


回家,只安稳了半年——半年后,索兰又消失了,这一次是整整八个月,八个月后,童勇接到索兰从另一座城市打来的电话,赶去接她。她住在一间破旅馆里,欠了三个月的房费,怀孕两个月,至少一周没有洗澡,两天没有吃饭。


“这种状况,我不建议保留孩子。”精神科的医生说。在第五人民医院的诊室,童勇也学会一个新词:“癔症”。


索兰父母也在,第一次面对医生陈述病史,说完“结婚前离家出走过三次”,便惭愧地看向童勇,童勇知道他们会看过来,只敢看向医生,甚至没有用余光去接收他们的眼光。


之后五年,住院三次,算上之前多次失踪,学校的工作没有可能保住了,但校方给出的方案尚算合理,不开除,也不劝退,先病假,后劳保,劳保工资略高于低保。即便她还能行,他也不能让她出来工作。她是人格分裂精神分裂也罢,癔症也罢,本身就是遭罪,如果出来工作,全世界都扑过来要让她遭罪。怪人太多了。


童勇不让她出门,也刻意不让她手里有过多的钱,至少不够买一张离开当地的火车票。加上年岁增长,荷尔蒙消退,她不再去舞厅,也不再离家出走。她的病症慢慢变成了别的形态,像是一种变异的病毒,覆盖了上一代。发病前,疑心有人跟踪她,疑心楼上人家安装了发射器,向她发射核辐射,让她不复往日容颜,让她掉头发;发病时,骂人,哭号,从楼上往下扔东西,赤裸身体在家绕圈;病症消退时,失忆健忘,情绪低落,昏睡不起,或者彻夜不睡。不发病时,和从前一样,只是情绪较为跌宕。


住过几次院、开过许多次药之后,索兰父母和他,渐渐摸熟了医院的门道。索兰父母单独去过几次医院,和医生有过几次长谈,甚至由医生带领,参观了住院区,吃了住院区食堂的饭。回来后有了主意,带着主意来找童勇,因为有了这主意,也不那么磨磨叽叽了,显得异常果断:“这孩子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把你拖累的,你啥也做不了,孩子也受影响,万一从楼上扔东西把人砸了,这些家当都不够赔的。我们悄悄问了一下,精神病院,送,要家属往里送,出院,也要家属接的,家属不接,就住着,医保负担一部分,国家补助着一部分,家里再掏上不多的一些,就一直住着去了,医院里住三十年的都有,就一直那么住着,也白白胖胖的。实在不行,我看你下次把这娃送进去,就不要往出接了,就让住着去。你干你的事情去。我们啥话也不说。”


索兰父母没想到,当初他们相中他,是因为他身上“唐山孤儿”的基因,这种基因既然是基因,就不大容易改变。他有他的逻辑,他的逻辑是首尾相连、自成体系的。何况,他已经不能抽身了。将近三十年时光,哪里是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现在,她只能靠他了。他找了精神病方面的书来读,渐渐能读懂一些,读懂也没有用,“人的内心是比宇宙更复杂的谜,我们有能力探索宇宙,却对自己的内心一无所知”,某本书的


只有两个年轻医生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第一个打算创建一个田园疗愈项目,让精神病人住在郊外的农场,整天晒太阳,或者在田野劳作,“荷兰和丹麦有这种项目,都很成功”。他觉得这行不通,她自小在城里长大,喜欢的是咖啡夜总会,离家出走都要去更大的城市,不见得对土地有什么深情。另一个医生,正牵头做艺术疗愈项目,让病人画画、捏泥巴,乃至织毛衣,因为病人一心一意织毛衣,已经联合织出一件巨大的毛衣,正在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他带着索兰投奔了这位医生,索兰很快迷上画石头,这是她从电视上学来的,有个文化馆的老师,喜欢画石头,电视台闻声而去,给他拍了纪录片,纪录片的名字叫《石头记》。纪录片里,这位老师说:“每个人终归都要有自己的《石头记》。”这话瞬间打动索兰。


有河的地方,石头多得很。他们又可以去河边了,带着吃食,拎着病友做的帆布手提袋,去河边捡石头。这座城市的人爱捡石头,为了让这个带点自我放逐意味的爱好合理,人们给它加了功利的功能,捡奇石,卖钱,卖大价钱。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大可能。大家只是假装相信自己在干一件值钱的事。每天黄昏,河滩上满是低头捡石头的人,他们的豪车或者自行车,就停在岸上。河滩上弥漫着一股自暴自弃的芬芳。索兰和童勇,就在遍布河岸的芬芳里捡石头,也终于遇到又一个春天,柳树金丝万千。


还是高兴得太早了,雷霆打的都是从前打过的人。


索兰第一次住精神病院的时候,童勇避开她,跟医生问过一个问题:“精神病会不会遗传?”医生十分为难,思索一会儿,显然是在艰难地措辞用句,然后告诉他:“除非是基因缺陷引起的遗传性精神病,一般的精神病是不会遗传的,当然,根据我的观察,精神病人的后代,患上精神病的可能性会更高一点,不是因为遗传,而是因为抚养方式、家庭环境,以及孩子在家庭和学校遭受的虐待和欺凌。有些精神病人的孩子,即便送给别人抚养,患上精神病的可能性也还是比较大。所以很多人因此就以为这是遗传病,其实不是,是因为孩子已经在原生家庭里受到了不良环境的影响,换句话说,就像种下了种子,到哪里都会发芽。所以,要避开的不是精神病人,而是由此产生的不良环境,给孩子增强免疫力。”童勇听得似懂非懂,但大概明白了一点,回到家里,他仔细观察童穆,回想这孩子的情绪表现,觉得这孩子就是少点耐心,偏激一点,别的地方还好。


童穆从小学开始学笛子,因为童勇只负担得起这类乐器,加上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一旦索兰发病,还会骂骂咧咧,也很难在家持续练习。笛子轻便,拿起就走,随时随地都可以吹。好在童穆学什么都飞快,渐渐拿下其他乐器,中学顺利考进艺术中学。


童穆对母亲又爱又怕,觉得她是个神秘的女人,时常会消失一段时间,后来就转为彻底的怕和不耐烦。渐渐他也习惯了索兰的节奏。一旦索兰在家发病,童勇就把他送到姥姥姥爷家,后来,索兰刚开始亢奋、摔东西,他就自觉地收拾日用品,装到一只有小熊图案的双肩包里,自己搭车去姥姥姥爷家。


索兰偶然会去学校接童穆,通常是在她正常的时候,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有时候还会戴顶触目的宽檐草帽,站在远离校门口的地方,不和家长们扎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童穆出了校门,她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而是用眼神示个意,然后转身就走,童穆若即若离跟着就好。


索兰又一次住院出院,回到家里,还在药物带来的呆滞状态里,童穆在阳台上吹胡笳,索兰听了一会儿,喊童穆到她跟前来吹,童穆磨磨蹭蹭,索兰顿时火了:“你妈我也是艺术家,什么都会听,什么都听得懂。”然后给童穆看她画的石头。一块两块,童穆突然开口:“还有一块石头,画的是一个人坐在很多星星里吹笛子,那块石头怎么不见了。”索兰用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儿子竟然仔细地看过她画的石头,心里一暖,嘴上说的却是:“你妈我犯病的时候,扔到楼下去了,幸亏没砸死人,不然你爸这个王八蛋就是把全城关区的灯都装一遍也不够赔的。”


童穆觉得母亲不犯病的时候十分野蛮风趣,渐渐就敢带同学到家里来做客。同学名叫冯源,学钢琴,家世良好,跟童穆有过几次钢琴笛子合奏,自称和童穆是“坟墓组合”。到了童穆家里,也彬彬有礼,对索兰画的石头赞不绝口,还表现出想要一块的样子。索兰也没有给童穆丢脸,侃侃而谈:“你学的这个钢琴有前途,我们家童穆吹的笛子没前途,将来只好要饭。”并且送了一块画好的石头给冯源。等冯源走了,索兰又得意扬扬:“我就是哄哄他,巴结着他些,让他在学校里对你好些。学钢琴有什么前途,学钢琴的人比驴都多。”


但转过天,童穆再约冯源排练,冯源就说没时间,别的同学告诉童穆,冯源说他家特别破,窗户上钉着板子,像是疯子住的,家里的味道特别难闻,他妈妈也疯疯癫癫的,根本不像个正常人。同学没告诉童穆的是,别的同学立刻在旁边补了一句:“你不知道吗?他妈就是个疯子,以前当过舞女,跳舞跳疯的。”


两个月后,童穆接上了索兰的衣钵。


童勇接到电话,说儿子出事了,骑摩托车狂奔到学校,以为儿子是受了外伤,已经准备好要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儿子,到了校医室,猛地看过去,儿子好好的,衣服都没有乱,就是目光呆滞,走近细看,嘴角有白沫。动手拉他,却被他猛烈甩开。回到家,一夜不睡,睁眼望着屋顶,惊厥好几次。


没有人知道原委,童穆清醒之后,也不说自己遇到了什么事,逼问几句,就露出要惊厥的样子。童勇心里已经有点数了,带儿子去看他母亲看过的医生,医生没有下结论,给的报告都带着“怀疑”“疑为”字样,并且说“再观察观察”。童勇小心地问:“要不要开些药?”医生说:“药还是不要轻易吃了。”


即将中考,童勇只有待童穆稍稍平抑后,送他回到学校。半个月后,他再度被电话叫到学校去,老师十分冷静地告诉他:“彻底疯了,在宿舍放火,你们看看要不要送到医院去。”依旧是没有原委,没有事由,直到童穆住院后,童勇回家,走到楼门口,一个孩子站在那里,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QQ号,他加了那个QQ号,看到一段视频,一群孩子,在墙角堵住一个孩子,勒令他脱光衣服,不脱就打。这是童勇第一次看见十六岁儿子的裸体。


童勇报了案,稍后,警察转给他另外两段视频,残忍程度超过第一段。童勇拿着视频,问见过世面的同事:“他们能判几年?”“判什么啊?三个不满十八岁,六个不满十六岁。”“不是说十六岁就要负责任了吗?”“说是那么说。九个人,爹妈加起来十八个,还不算没露脸的,你斗得过哪一个?”很久之后,童勇才明白过来,“没露脸的”爹妈是什么意思。律师争取到两万元赔偿,童勇没有去取。


三年,索兰和儿子不间断相处的最长一段时间。或者她住院,或者他住院,或者他们同时住院。两个人互相感染,住院的频率越来越高。每当她觉得自己要发病了,或者儿子要发病了,而童勇又不在家,他们就哭着,手拉手到精神病院去。


两个人状态稍好一点,就一起去河边捡石头。捡累了,索兰就坐在河边,儿子摸出笛子,在河边吹上一段。


最后一次去河边,依然如此,他们跟着画画班的女人们一起去河边春游,她带着病友做的帆布袋子,装着野餐用的塑料布,他背着双肩包,装着笛子。休息的时候,女人们坐在树根上、大石头上,听他吹笛子。吹完笛子,在河边散步,有人看到了春归的候鸟,正成群结队在河洲上踱步和漂浮,就招呼别人来看,大家纷纷拿出手机。


事后,有人说,听到了“哎呀”一声,这声“哎呀”,加上她那天带的帆布袋子,他吹的笛子,他们那天说的话,似乎能证明,他们不是自杀,是不小心滑到河里去的。让精神病人到河边春游,谁想出来的。面对警察,女人们比画着,不断重复着那一声“哎呀”,并询问同伴“你也听到了吧”,以证所言不虚。不过,有没有那一声“哎呀”,谁又在意呢?定性成意外,手续就比想象中顺利,在回水湾捞到尸体后,第二天火化。


童勇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唐山。火车一路向东向北,经过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到了唐山,越往东,槐树越多,槐花也越多,整个车厢里都是槐花的香味。童勇没有悲伤,只有麻木,那槐花香味,和这种麻木掺在一起,像一种特别入心的毒药。到了唐山,他找到祖坟所在地,挖了三尺见方的坑,埋下二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二十斤小米,十斤猪油。


回到家里,他的鼻腔里,似乎还有那股毒药一样的槐花味,他就在这个味道里,睡了醒,醒了睡,直到三个月后,他终于醒来,开始打扫卫生。而他后来宁可自己没有打扫卫生,没有经过橱柜:橱柜上那些装了框的合影,他和索兰的,他和索兰、童穆的,以及索兰和童穆的,都被掉转了方向,一律面向墙壁。像是,不忍心看见这间屋子。这是她的遗嘱。他的身体像是被通了电,哭意瞬间漫布到童勇的整个身体。这是唐山孤儿经历的最后一次地震。


地震过后,她留了一座废墟给他。


这座废墟包括:


她的照片——她父亲的照片,她母亲的照片,她父亲母亲的合影;她的父亲站在书架前,翻开一本集邮册;她的母亲站在声宝录音机前,录音机旁边有一瓶塑料花,她的手按在桌面上,她露出微笑;她父亲和战友的合影,所有人都戴着雷锋帽,照片上方写着字“草原雄鹰连战友合影”;她四岁,站在木马前,照片右下角写着“人民公园留念,一九七四年六月一日”;她八岁,站在西湖边,背后是三潭印月;她十岁,拿着一串气球;她十四岁,烫了卷发,装作弹钢琴;她十八岁,穿着白色喇叭裤,大垫肩的短西服,手里拿着话筒,背后的墙上,彩纸粘成花束的形状,簇拥着中间的几个字“元旦快乐”;她二十二岁,站在空中餐厅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南山的山顶;她的结婚照,她抱着孩子的照片。没有舞厅里的照片,一张都没有。


她画的石头——草原花海上,一个女孩的背影,女孩抱着一束花;黄色的树,在碧蓝的水面上投下黄色的树影,像是黄色的树照了镜子;天空上,有七颗星星,不是北斗,不知道是什么星星,很大,大到突兀,星星下面,有一座淡绿色的山丘,山丘上有一座房子;一扇朝外打开的窗户,几根线条代表了被风掀起的窗帘,窗台上摆着一盆深紫色的碎花,窗外是草原;一条林荫道,树下有一把长椅,长椅上摆着一顶红帽子;一个穿着宇航服的人,举着一朵花,在空间里奔走,身后是一串星星组成的路,路像一道闪电,消失在宇宙深处。


她捡来没有画的石头——圆形的棕色石头,灰色石头,黑色石头,非常圆,圆到像是经过打磨;梯形的石头,石头上有绿色和红色的线条,像是热带的森林;椭圆形的石头,石头上的纹路,像一列群山,她只需要再画一个月亮。


她的病历:“该病人于十七岁时,因恋爱问题缓慢起病,当时表现为失眠、失神、发脾气,并离家出走达一个月之久,之后自行归来,对出走期间的事情不作解释,也没有情绪波动,似为失忆。此后多年,病人曾多次出走,出走时间一周到一个月不等,出走前后表现与第一次相近。二〇〇三年,病人首次入院治疗,诊断为癔症性精神障碍,给予氯丙嗪治疗,治疗效果好,半个月后出院。”“病人多年持续服药,偶因经济原因有间断,病情时好时坏,间歇期能正常生活,能正常表达。”“病人三天前有发病迹象,表现为两夜不睡,自言自语,骂人,脱掉衣服在室内转圈,向楼下投掷东西,在厨房燃气灶上点燃纸张布条,并怀疑楼上邻居用高压电对她进行电击,由丈夫送来我院,门诊暂以‘癔症’收入院。”“经诊断,病人存在严重的被害妄想,反应和行动都较为激烈,已超出癔症的范畴,故考虑精神分裂症偏执型。”


还有:她的衣服,她的药盒,她的声音,她的视频,她在开心网收的礼物,她收藏的帆布袋,她用保鲜膜悉心包好的半块点心,她用小熊饼干盒收藏的一沓电影票,她夹在旧书里的干枯茉莉。时不时地,就会跳出来,像废墟上掉下来的砖块。


也包括:孩子的照片,孩子的衣服,孩子的药盒、视频、声音,孩子发给他的语音,QQ空间里的日记,手机里的照片。还有:若干玩具,一辆坏掉的童车,三根长短不一的笛子,两把箫,一根胡笳,一个简单的合成器。


唐山孤儿继续生活在这座废墟里,还要生活很久。这种生活异常可怖。没有人再让他庇护,他也就失去了庇护。失去宠儿的人,从此赤裸,独自漂泊在可怖的人海。


有天凌晨,他起夜,经过她画的石头,恍惚间,发现她画在石头上的星星似乎少了一颗,只剩六颗,他浑身一凛,仔细端详,还是少了一颗。抓起石头再看,七颗星星却还是稳稳地在石头上,照着那间山丘上的房子。


星星已经归位,万花筒不再转动,没有争吵,没有呢喃,檐下燕子也不再啾啁,没有人记得疯女人在玻璃窗上哈着气写下了什么字,而所有人都将消失在时空里。


来自网络侵删

苏大学生造谣事件犹如\u0026#34;管中窥豹\u0026#34;,别让“黄谣”给青春染上污点

小编来分享啦!阅读本文之前,麻烦动手点一下“关注”吧~


参与评论将会给您带来参与感,感谢支持!


| 刘六六


编辑 | 刘六六


前言

苏州大学赵某峰对同校女同学的朋友圈照片进行恶意P图,将虚假P图上传到某低俗网站上,并附文带有辱骂性的词语,甚至故意泄露受害女生的个人信息。


调查历时六个月终于揪出了幕后发布者,当受害者与赵某峰私下对峙时,他对自己的恶意造谣行为供认不讳,态度却没有愧疚悔改之意。


女生为什么总是会被造黄谣?对恶意造谣者处以怎样的惩罚才能大快人心?当遇到被恶意造谣的情况时,我们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免受恶言的侵害?


恶意P图

据受害女生“11”(化名)阐述,她和赵某峰是高中同学,也是曾经的好友,几乎所有的受害女生都和赵某峰是多年的同学关系,这架势是专找熟人下手。


2022年5月12日,“11”被男性好友告知:在某小网站上发现你的朋友圈照片被人恶意P图上传到网站上,有十几张照片,涉及三个女生,均用侮辱性的词汇配图,内容极其恶心。


前后发帖大概更新了二十几篇,内容不仅带有侮辱性的词汇,还编排了许多类似去酒店开房的虚构情节,发帖里透露受害人的个人信息,这些帖子每天都有上万条阅读量,上百个评论,评论区的言语也具有侮辱性。


“11”看完发帖当场崩溃,立马选择了报警,与警察在电话中沟通,与此同时仍继续观察帖子的更新状态,“11”断定是熟人所为,于是尝试和其他受害女生取得联系,几人商议排查出共同好友,一定要揪出幕后发帖人。


帖子里的照片大部分来自于女孩的朋友圈,恶意P图前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随拍,恶意P图后成了低俗图片,女生联合另外一名受害者,通过排查两人的共同好友的方式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20几人。


2022年11月,幕后造谣者再次在网站上发帖,几个人再次联合排查,终于通过排除共同联系人的方式将此事范围缩小到4人。


2022年12月17日,造谣者再次从朋友圈偷图后,恶意P图上传到网站上,通过再次排除筛选,终于锁定了目标嫌疑人——赵某峰。


这段排查历时六个月,但“11”对目标嫌疑人心存怀疑,赵某峰平时品学兼优,人缘又好,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可人终究不可貌相,受害者找到赵某峰当面质问,赵某峰异常淡定。


掰扯十几分钟之后,没有得到赵某峰一句道歉,对方的态度表现得很无所谓,“11”用录音笔记录了与赵某峰对话,及时将这段证据提供给了警方。


2023年3月9日,警方掌握赵某峰造黄谣的证据,对其进行逮捕拘留十天,定于暑假期间执行判定结果。


2023年3月17日,此事件在网上发酵开来,引来无数人产生共鸣,赵某峰遭到无数人的指责和唾骂。


2023年3月18日苏州大学发布通告,对于本校学生恶意造谣,发布侮辱女生言论的恶贴这件事,学校会高度重视,严肃处理。


2023年3月19日,苏州大学发布给予开除赵某峰开除学籍的处分,对于这一处罚结果,众多网友表示大快人心:恭喜赵某峰同学大学四年归来仍是高中学历。


被造谣女生最终决定不采取自诉,不少网友吐槽:会不会太狠了,不给人留活路,二十几年的学习生涯付之东流,寒窗苦读十年一朝尽毁。造谣者难道就不心狠吗?一顿简单的P图,恶意造谣的三言两语就毁掉了一个女孩的清白,落得这一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表示同情赵某峰的人群,永远不会理解一段恶意制造的谣言对一个女孩造成的心理创伤有多大,这种创伤可能会伴其一生都无法消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2021年哈尼克孜在一档节目中因跳一支古风舞蹈瞬间爆火,哈尼的长相独具新疆美人的特质,一度受到无数人的追捧,获得鲜花和掌声的同时,也招来了无尽的诋毁与谩骂,美丽也会成为原罪。


爆火之后黄谣没有停止:不干不净、被大佬玩、被正房陷害......什么肮脏的故事情节都往哈尼身上扣,即便工作室发文澄清也无济于事,人们不愿意相信工作室提供的事实证据,更愿意以凑热闹的心态相信编造的不实言论。


迫于言论压力下,再多的解释和澄清都无济于事,哈尼工作室决定减少哈尼出现大众视野的频率,觉得谣言风波总会过去,没想到更脏的水泼向了她,外婆弥留之际,哈尼在医院日夜陪伴,造谣者编排哈尼被“玩”进了医院,言语恶毒至极!


工作室从未停止发文澄清,没有人愿意相信事实,只会意味深长地凑热闹:这个姑娘不简单!


明星面对黄谣至少有人站出来为其发声,当这种无妄之灾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就显得苍白无力。


杭州女孩考取了研究生,因染了一头粉色头发在病床前跟爷爷分享喜悦,这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造谣者眼中却肮脏不堪,无尽的污蔑和诋毁致使郑灵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长期以来遭受网络造谣的痛苦,最终选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2021年夏天,合肥姑娘小慧(化名)在某社交平台分享了自己的订婚视频,一句网友评论“这确实是8号技师,没人跟风”,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一开始小慧很是乐观,对这些风言风语丝毫不在意,可这些诋毁言论越来越过分:


“她看起来好敬业”


“最终还是嫁给了老实人”


“我认识她,有幸享受过998全套服务”


话里话外满满的侮辱,言语越来越龌龊不堪,发评的不止有男性,还有不少女性在评论区跟风,小慧已经意识到不能再置之不理,黄谣愈演愈烈未婚夫会怎么想?无奈之下选择了报警,并晒出了工作证,可这并没有阻止谣言的传播。


“有工作证明没错,万一是兼职呢?”


“以前干这行吧,现在从良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没做过这种事他们为什么造谣你?”


毁掉一个女孩只需要一句黄谣,无中生有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人逼上绝路,那些造谣者带着满满的恶意,肆无忌惮地摧毁受害者的身心。


我们只是开玩笑

“他们为什么造谣你,怎么没有造谣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觉得你自己有问题吗?”


谷女士取快递被造黄谣,明明谷女士才是受害者,为什么网友会问出如此刻薄的问题?这些人的同理心在哪里?


2020年7月,谷女士下班到小区快递点取快递,被附近便利店店主郎某偷拍,郎某与何某恶意编造“富婆出轨快递小哥”的故事,自导自演一段对话上传到微信群中,之后这段谣言被添加成为低俗视频,在网上不断发酵开来。


谷女士遭受到了无尽的诋毁与谩骂,受这件事的影响无法正常工作,不久被公司劝退,这段时间谷女士情绪崩溃,夜里难以入睡,没过多久就被医院诊断患了抑郁症。


谷女士报案后,郎某何某随即公开录制道歉视频,但是印象最深刻的是二人笑谈“我们只是开开玩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


一句玩笑毁掉了一个女生的清白,一句玩笑给她平白无故招来无尽的谩骂,一句玩笑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使她丢了工作、患上了抑郁症,一句玩笑可能会使她带着心理阴影过后半生,夜间噩梦惊醒仍是在为这些恶意造谣担惊受怕。


网络造谣一张嘴,“平安哥”辟谣跑断腿!


最新上映的电影《保你平安》是以网暴 黄谣的事件,由宋茜饰演的韩露年轻漂亮,因脑瘤不幸去世,死之前将自己的保险赔偿金136万全数捐给福利院,这本是一件值得人人称赞的好事,却被不知名网友的一句“她这钱不干净,她以前是坐台小姐”,一时间招来无尽的谩骂。


这句话到底有多毒?电影中魏如意的话足够展现造谣的威力:“当你张嘴说一个女人是小姐的时候,不管她是不是,她都已经是了”。


韩露脑瘤晚期时日无多,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无父无母,无夫无子,花高价钱在去世男友旁边买了块墓地,韩露生前最后的时间结识了魏平安,从魏平安手中签下了买卖墓地合同,韩露成为了平安哥的客户,魏平安如约为韩露安排好了后事。


“韩露肯定是得脏病去世的......”


“她是大楼里上班的白领,才二十多岁,不是坐台小姐不可能挣这么多钱”


众口铄金之下,尽管是铁骨铮铮的烈女,也遭受不住无尽的诋毁,从前人人称赞的捐款姐,现在成了人人唾骂的坐台小姐。


“她名声差,旁边墓地家属说坏了风水”,陵园主管逼迫平安哥将韩露的墓碑移走,人们对传播的谣言信以为真,纷纷嫌弃埋在韩露身边晦气,就这么一句造谣使得逝者死后也不得安宁。


魏平安的轴劲上来,发誓一定要对韩露负责到底,一路追究下揪出了第一个造谣者——宠物店老板,宠物店老板是从兼职人员口中吃瓜,一路打探调查找到跳广场舞的大爷,再到金经理......终于揪出了最初造谣者——“421”。


造谣原因仅仅是为了完成小说平台的免费阅读任务,为了少花9.9元而去蹭热度,发布评论后反响大就能赚取阅读币,成本就是如此之低。


电影中被造谣者有平安哥“跑断腿”帮忙辟谣,现实中被造谣的女性往往遇不到“平安哥”,我们要勇于为自己发声,这是我们能够与之抗衡的唯一方式,不要对捂着耳朵躲起来自欺欺人,要用于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结语

造谣一张嘴,网络造谣成本低,但对受害者造成的伤害巨大,网络具有虚拟性,调查造谣根源难,追踪造谣嫌疑人难,有心之人利用网络这一特质肆无忌惮地侮辱谩骂他人,恶意造谣真的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当然不是!当发现自己被恶意造谣时,要及时保留证据,尽量保留侵害人清晰准确的信息截图,可以联系平台删除、屏蔽相关内容,若是平台对其置之不理,没有采取措施制止谣言的扩散,平台也将承担相应的责任。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网络言论也要有边界感,当自身权益受到侵害时,需要将这些证据提供给警方寻求帮助,一定要将造谣者绳之以法,造谣行为恶劣,造谣者一定会为自己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


希望每个被黄谣困扰者都能勇敢站出来,为自己发声!当黄谣发生在身边陌生女性身上的时候,不信谣、不传谣、不附和诋毁是最大的善意。


小编来分享啦!阅读本文之前,麻烦动手点一下“关注”吧~


参与评论将会给您带来参与感,感谢支持!


| 刘六六


编辑 | 刘六六


前言

苏州大学赵某峰对同校女同学的朋友圈照片进行恶意P图,将虚假P图上传到某低俗网站上,并附文带有辱骂性的词语,甚至故意泄露受害女生的个人信息。


调查历时六个月终于揪出了幕后发布者,当受害者与赵某峰私下对峙时,他对自己的恶意造谣行为供认不讳,态度却没有愧疚悔改之意。


女生为什么总是会被造黄谣?对恶意造谣者处以怎样的惩罚才能大快人心?当遇到被恶意造谣的情况时,我们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免受恶言的侵害?


恶意P图

据受害女生“11”(化名)阐述,她和赵某峰是高中同学,也是曾经的好友,几乎所有的受害女生都和赵某峰是多年的同学关系,这架势是专找熟人下手。


2022年5月12日,“11”被男性好友告知:在某小网站上发现你的朋友圈照片被人恶意P图上传到网站上,有十几张照片,涉及三个女生,均用侮辱性的词汇配图,内容极其恶心。


前后发帖大概更新了二十几篇,内容不仅带有侮辱性的词汇,还编排了许多类似去酒店开房的虚构情节,发帖里透露受害人的个人信息,这些帖子每天都有上万条阅读量,上百个评论,评论区的言语也具有侮辱性。


“11”看完发帖当场崩溃,立马选择了报警,与警察在电话中沟通,与此同时仍继续观察帖子的更新状态,“11”断定是熟人所为,于是尝试和其他受害女生取得联系,几人商议排查出共同好友,一定要揪出幕后发帖人。


帖子里的照片大部分来自于女孩的朋友圈,恶意P图前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随拍,恶意P图后成了低俗图片,女生联合另外一名受害者,通过排查两人的共同好友的方式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20几人。


2022年11月,幕后造谣者再次在网站上发帖,几个人再次联合排查,终于通过排除共同联系人的方式将此事范围缩小到4人。


2022年12月17日,造谣者再次从朋友圈偷图后,恶意P图上传到网站上,通过再次排除筛选,终于锁定了目标嫌疑人——赵某峰。


这段排查历时六个月,但“11”对目标嫌疑人心存怀疑,赵某峰平时品学兼优,人缘又好,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可人终究不可貌相,受害者找到赵某峰当面质问,赵某峰异常淡定。


掰扯十几分钟之后,没有得到赵某峰一句道歉,对方的态度表现得很无所谓,“11”用录音笔记录了与赵某峰对话,及时将这段证据提供给了警方。


2023年3月9日,警方掌握赵某峰造黄谣的证据,对其进行逮捕拘留十天,定于暑假期间执行判定结果。


2023年3月17日,此事件在网上发酵开来,引来无数人产生共鸣,赵某峰遭到无数人的指责和唾骂。


2023年3月18日苏州大学发布通告,对于本校学生恶意造谣,发布侮辱女生言论的恶贴这件事,学校会高度重视,严肃处理。


2023年3月19日,苏州大学发布给予开除赵某峰开除学籍的处分,对于这一处罚结果,众多网友表示大快人心:恭喜赵某峰同学大学四年归来仍是高中学历。


被造谣女生最终决定不采取自诉,不少网友吐槽:会不会太狠了,不给人留活路,二十几年的学习生涯付之东流,寒窗苦读十年一朝尽毁。造谣者难道就不心狠吗?一顿简单的P图,恶意造谣的三言两语就毁掉了一个女孩的清白,落得这一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表示同情赵某峰的人群,永远不会理解一段恶意制造的谣言对一个女孩造成的心理创伤有多大,这种创伤可能会伴其一生都无法消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2021年哈尼克孜在一档节目中因跳一支古风舞蹈瞬间爆火,哈尼的长相独具新疆美人的特质,一度受到无数人的追捧,获得鲜花和掌声的同时,也招来了无尽的诋毁与谩骂,美丽也会成为原罪。


爆火之后黄谣没有停止:不干不净、被大佬玩、被正房陷害......什么肮脏的故事情节都往哈尼身上扣,即便工作室发文澄清也无济于事,人们不愿意相信工作室提供的事实证据,更愿意以凑热闹的心态相信编造的不实言论。


迫于言论压力下,再多的解释和澄清都无济于事,哈尼工作室决定减少哈尼出现大众视野的频率,觉得谣言风波总会过去,没想到更脏的水泼向了她,外婆弥留之际,哈尼在医院日夜陪伴,造谣者编排哈尼被“玩”进了医院,言语恶毒至极!


工作室从未停止发文澄清,没有人愿意相信事实,只会意味深长地凑热闹:这个姑娘不简单!


明星面对黄谣至少有人站出来为其发声,当这种无妄之灾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就显得苍白无力。


杭州女孩考取了研究生,因染了一头粉色头发在病床前跟爷爷分享喜悦,这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造谣者眼中却肮脏不堪,无尽的污蔑和诋毁致使郑灵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长期以来遭受网络造谣的痛苦,最终选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2021年夏天,合肥姑娘小慧(化名)在某社交平台分享了自己的订婚视频,一句网友评论“这确实是8号技师,没人跟风”,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一开始小慧很是乐观,对这些风言风语丝毫不在意,可这些诋毁言论越来越过分:


“她看起来好敬业”


“最终还是嫁给了老实人”


“我认识她,有幸享受过998全套服务”


话里话外满满的侮辱,言语越来越龌龊不堪,发评的不止有男性,还有不少女性在评论区跟风,小慧已经意识到不能再置之不理,黄谣愈演愈烈未婚夫会怎么想?无奈之下选择了报警,并晒出了工作证,可这并没有阻止谣言的传播。


“有工作证明没错,万一是兼职呢?”


“以前干这行吧,现在从良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没做过这种事他们为什么造谣你?”


毁掉一个女孩只需要一句黄谣,无中生有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人逼上绝路,那些造谣者带着满满的恶意,肆无忌惮地摧毁受害者的身心。


我们只是开玩笑

“他们为什么造谣你,怎么没有造谣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觉得你自己有问题吗?”


谷女士取快递被造黄谣,明明谷女士才是受害者,为什么网友会问出如此刻薄的问题?这些人的同理心在哪里?


2020年7月,谷女士下班到小区快递点取快递,被附近便利店店主郎某偷拍,郎某与何某恶意编造“富婆出轨快递小哥”的故事,自导自演一段对话上传到微信群中,之后这段谣言被添加成为低俗视频,在网上不断发酵开来。


谷女士遭受到了无尽的诋毁与谩骂,受这件事的影响无法正常工作,不久被公司劝退,这段时间谷女士情绪崩溃,夜里难以入睡,没过多久就被医院诊断患了抑郁症。


谷女士报案后,郎某何某随即公开录制道歉视频,但是印象最深刻的是二人笑谈“我们只是开开玩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


一句玩笑毁掉了一个女生的清白,一句玩笑给她平白无故招来无尽的谩骂,一句玩笑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使她丢了工作、患上了抑郁症,一句玩笑可能会使她带着心理阴影过后半生,夜间噩梦惊醒仍是在为这些恶意造谣担惊受怕。


网络造谣一张嘴,“平安哥”辟谣跑断腿!


最新上映的电影《保你平安》是以网暴 黄谣的事件,由宋茜饰演的韩露年轻漂亮,因脑瘤不幸去世,死之前将自己的保险赔偿金136万全数捐给福利院,这本是一件值得人人称赞的好事,却被不知名网友的一句“她这钱不干净,她以前是坐台小姐”,一时间招来无尽的谩骂。


这句话到底有多毒?电影中魏如意的话足够展现造谣的威力:“当你张嘴说一个女人是小姐的时候,不管她是不是,她都已经是了”。


韩露脑瘤晚期时日无多,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无父无母,无夫无子,花高价钱在去世男友旁边买了块墓地,韩露生前最后的时间结识了魏平安,从魏平安手中签下了买卖墓地合同,韩露成为了平安哥的客户,魏平安如约为韩露安排好了后事。


“韩露肯定是得脏病去世的......”


“她是大楼里上班的白领,才二十多岁,不是坐台小姐不可能挣这么多钱”


众口铄金之下,尽管是铁骨铮铮的烈女,也遭受不住无尽的诋毁,从前人人称赞的捐款姐,现在成了人人唾骂的坐台小姐。


“她名声差,旁边墓地家属说坏了风水”,陵园主管逼迫平安哥将韩露的墓碑移走,人们对传播的谣言信以为真,纷纷嫌弃埋在韩露身边晦气,就这么一句造谣使得逝者死后也不得安宁。


魏平安的轴劲上来,发誓一定要对韩露负责到底,一路追究下揪出了第一个造谣者——宠物店老板,宠物店老板是从兼职人员口中吃瓜,一路打探调查找到跳广场舞的大爷,再到金经理......终于揪出了最初造谣者——“421”。


造谣原因仅仅是为了完成小说平台的免费阅读任务,为了少花9.9元而去蹭热度,发布评论后反响大就能赚取阅读币,成本就是如此之低。


电影中被造谣者有平安哥“跑断腿”帮忙辟谣,现实中被造谣的女性往往遇不到“平安哥”,我们要勇于为自己发声,这是我们能够与之抗衡的唯一方式,不要对捂着耳朵躲起来自欺欺人,要用于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结语

造谣一张嘴,网络造谣成本低,但对受害者造成的伤害巨大,网络具有虚拟性,调查造谣根源难,追踪造谣嫌疑人难,有心之人利用网络这一特质肆无忌惮地侮辱谩骂他人,恶意造谣真的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当然不是!当发现自己被恶意造谣时,要及时保留证据,尽量保留侵害人清晰准确的信息截图,可以联系平台删除、屏蔽相关内容,若是平台对其置之不理,没有采取措施制止谣言的扩散,平台也将承担相应的责任。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网络言论也要有边界感,当自身权益受到侵害时,需要将这些证据提供给警方寻求帮助,一定要将造谣者绳之以法,造谣行为恶劣,造谣者一定会为自己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


希望每个被黄谣困扰者都能勇敢站出来,为自己发声!当黄谣发生在身边陌生女性身上的时候,不信谣、不传谣、不附和诋毁是最大的善意。





【本文标题和网址】如何劝退小三(怎么劝退坐台小三) http://www.shijiazhuangseo.cn/fenlixiaosan/2970.html
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7月25日 星期二

  • 关注微信

猜你喜欢

最新文章